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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志勇教授在第七届世界经济论坛上的发言:中美贸易争端——技术审视与影响评估

2018.05.260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在正式开始讲具体的内容之前,我首先给大家看一幅图,这个跟刚才的王老师有很多雷同的地方。这幅图展示了目前位置美国贸易最大的来源。红色是日本,大家发现至少在2000年之前对美国来说最大的逆差来源是来源于日本,当然最大的逆差实际上也引发了一些国际金融体系的重大的变革,比方说大家所熟悉的在80年代中期的广场协定等等一系列国际货币体系的变革。绿色的线是中国,大家可以看到在80年代初的时候其实中国和美国的顺差非常小,几乎可以到忽略程度,2000年之后特别是2001年中国入世之后一直在往上涨,到目前为止这个数据已经接近50%了,涨到47%、48%左右,这个也是跟王孝松老师一样,美国给如3700亿,中国只承认2500亿。这个紫色是德国,大家可以看到实际上80年代以来到现在2017年,德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主要还是在上升的,但是比例一直是比较平稳的。

刚才说的意思就是说,中国目前对美国如此高的贸易顺差,我们是顺差,他们是逆差,已经成了美国制定政策很重要的市场,不管讨论什么问题跟你讨论贸易逆差。比如说在特朗普正选的时候,他说如果他当了总统要解决贸易顺差的问题。到2018年之后大家看到中国和美国的贸易顺差加剧,美国特朗普竞选的时候说贸易顺差要达到什么程度,美国失业率如此高,解决贸易顺差可以解决美国人民就业的问题,仿佛美国人民深入在水深火热的境地。我们来看分析,分析完其实美国真的很不差,真的是很好。

我们列几个宏观经济学几个指标会发现,以去年为例,美国总体的GPP同比增速达到2.3%,横向比较来看这个数比较高了,2.3%,GDP平减指数达1.7%,对美国来说是比较高速的增长,而且通货膨胀率很低。再来看就业,我们发现从2001年之后美国它所谓的新增失业人数持续的减少,2001年的危机还没有结束,还是刚刚开始,这是新增的就业人数在减少,同时失业率2018年12月份达到4.1%,充分就业,很多人比如要换一个工作找工作的过程中,又认为制造了一些认为的失业,所以4%基本上是国内外研究领域达到充分就业的理想的状态。所以你看这个数据你会发现蓝色的线是所谓当年累计的新增失业人口,在2009年的时候这是一个高峰,2010年之后你会发现这些数是负数,新增的失业人口不断的减少。失业率也是在2009年底达到最高峰10%,逐渐下降,到2018年已经出现到4%了,从就业情况来看美国的经济非常好。这个是我提到的刚才的经济增长的状况,红色的线是GDP同比增长率,你看到在2009年危机刚爆发初期增长率下的很快,已经到负的2.8%,2010年之后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基本上是相对平稳的过程。通货膨胀率也不太高,所以美国是一个相对平稳的增长,加上低通量经济增长。

接下来大家很关心的一个事情,美国之所以要对中国发起贸易战或者贸易摩擦很大的原因是有对华出口的逆差,如果我们不看美国对华的情况,而是看美国整体国际收支的状况,你可能发现你想象的和你听到的有很大的差异。什么情况呢,从金融危机爆发之后,美国的国际收支实际上得到了非常大的改善,到去年的年底的时候美国的经常项目逆差占GDP2.4%,这个比例非常低了。这个情况我们看到了从60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美国经常项目和金融项目的一个情况。大家都知道从布雷顿体系崩溃之后美国出现了经常项目和贸易项目的逆差,这个逆差的规模不断的扩大,这个情况一直到2006年,在金融危机爆发前一年,这个数时候-0.8%,2006年、2007年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这个数还是比较大的。2008年开始奥巴马刚刚上台初期的时候,美国经常项目的逆差占GDP比例有一个很快速的缩减,一下导致美国3.8%,2017年2.4%。我们做了一个分析,1975年之后算了一个平均值,美国经常项目占GDP平均值,比2.4%稍微小一点,即便今天特朗普什么都不干,如果给美国的总统打分,打分的唯一的标准就是这个国家的经常项目占贸易逆差,特朗普什么都不干已经合格了。2000年之后美国经常项目的逆差已经处在历史最好的水平,这是美国经常项目的状态,这是给大家一个全景的数据,虽然美国对华的贸易逆差或者是经常项目的逆差很大,但是整体来说它的逆差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状态。

为了证明美国的经济状况已经恢复到一个很正常的状态,其实还有一个很显著的例子,美国的货币政策化已经逐步在开始了,大家知道为了应对2017年的次贷危机,美国率先实施了一个叫非常规货币政策。随着美国的正常指标回到正常状态,美国的美国货币政策逐步回归正常化。2017年美国的利率逐渐的提高,2015年美国的美联储的资产规模开始缩减,出现了缩表的进程。这是给大家这么几个数字,从2015年底的时候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值开始提升,到目前累计的加息已经超过1%的水平,大概1.5%左右。 这个美联储的负债表的规模,2017年底到2018年初速度加快,说明美国正在加快退出量化货币政策化。接下来看看从美国经常项目整体的改善来看,是什么因素导致了美国经常项目出现了整体的改善。接下来用的框架就是开放宏观经济学框架,大家都知道在开放宏观经济学里面一个国家为什么会有顺差和逆差,来源就是储蓄不匹配,对美国来说就是储蓄太少,对中国来说就是投资太少,对中国用逆差就是说明你的储蓄相对太多。我们看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经济的结构出现怎样的调整。第一幅度看这样的现象,这个现象是列举了美国家庭部门,它的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例,和另外一个图就是美国的家庭和非盈利组织的杠杆率。杠杆率是什么,就是家庭和非盈利组织的债务除GDP,这两个指标的比的分母GDP。大家都学过宏观经济学,一提宏观经济学劳动要素占GDP的比例有多少,大家能看到比出这么一个结果,这个数哪儿了,就是70%的可支配收入归家庭所有。虽然整体上来说这个数在70%左右,一会儿还要细分,虽然这段不太大,因为我们用这个指标,用一个相同的坐标。但是会发现这样一个状况,从危机爆发之后美国国内的收支分配向家庭部门在倾斜。

大家知道次贷危机怎么爆发的,主要是家庭部门通过贷款的方式借了很多的钱,买了房子,所以家庭部门杠杆率比较高。2000年之后大家可以发现美国家庭的杠杆率,实际上已经超过了它的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重。而这两个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概念,这个是存量的概念。通过这个指标我们发现,从这年开始如果美国的家庭你的可支配收入,不吃不喝之后,这一年把所有的收入还债基本上能还清。慢慢发现随着杠杆率的不断的上升,美国家庭部门用来还贷的压力越来越大,收入已经不够还贷了,最高的时候杠杆率接近百分之百,家庭可支配的收入75%左右,不吃不喝全部还债只能还70%。

接下来看具体的,我们把刚才的红颜色的图局部放大一下,局部放大你就会发现这样的一个事实,特别是这段,2006年、2007年的时候危机爆发,这个时候美国的家庭部门可支配收入占GDP比例是72.6%,不断上升到2012年的时候这个数是76.8%。大家不要看到说仅仅上升的4个百分点左右,但是在收入分配里上升4个百分点是非常困难的,所以4%是非常大的。看到这样的事实在美国金融爆发初期这个阶段美国通过国内政策的调整,收入分配实际上在向家庭部门倾斜,这个有利于家庭部门来解决他的债务。

第二个我们来看产出的结构,这个跟什么有关系,特别是从奥巴马时期到现在,美国的总统提出要美国的制造业再次繁荣,我们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情况。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这么几个结论,整体来说美国的产业结构是相对平稳,提出了制造业再回归,或者美国的制造业再次繁荣,目前为止没有看到显著的结果。和金融危机爆发之前相比我们发现制造业占GDP比重反而是轻微下降,同时金融业和其他服务业的比重上升。看这个数,第一个是制造业,我们看三个时间点,2003年一季度是次贷危机爆发之前,2007年8、9月份的时候开始蔓延。另外一个是2013年一季度危机中间,最后面的数是目前为止获得的最新的去年三季度的数据,看到制造业从12.7一直到去年3月份到11.5了,振兴了一段时间反而占美国GDP比重下降了。这段是金融、保险,到危机爆发之前是20.2,危机期间稍微有所下降,10.5。虽然经历危机,但是美国目前为止认为已经摆脱了危机的影响,但是制造业占GDP的比重还是在下降。金融和服务业上升接近了1个点,所以美国的产业经过这段时间不但没有制造业的回归,反而是更加朝着重金融服务业请制造业。把这两个联起来你会发现,特朗普上台之后说要解决美国制造业失业的问题,制造业部门失业问题用美国人的话就是Nothing,你本身制造业在下降,再加上你制造业人工智能、大数据这些技术快速的发展,劳动生产率不断的提高,这个部门就业从驱动上来说就是在不断的下降。所以美国提出制造业的振兴或者制造业的回归,目标是要解决制造业部门的就业的问题,完全和经济发展趋势是背道而驰的状态。

再来看总需求的结构,因为需求的改变是影响美国储蓄的,所以这个对我们来看顺差非常的重要。从总需求结构来说,美国私人消费占比持续的上升,进出口逆差减少。看这个图帮助大家理解一下,红颜色的线就是美国私人部门的消费,危机保法之初私人部门的消费占GDP的6%左右,目前为止已经占69%,从危机爆发到现在为止美国家庭部门你会发现他的日子其实过得很爽,你的可支配收入占GDP比例上升了,私人消费业占比也上升了。

第二个看政府,政府的支出就是黑色的线,在危机爆发之前上升了,这个上升的比例左边20%,右边21%、22%非常的有限,2009年之后政府支出下降,看到政府支出下降实际上和美国经常项目逆差是非常关键的。投资刚开始下降,现在慢慢回升,这个是出口,出口逆差极大地改善了。

改善的原因我们来看从宏观经济学的角度,改善的原因就是储蓄占比的变化,2006年之前对美国来是说储蓄和投资双下降的年份,在双下降的过程中发现投资下降比储蓄下降更快,所以经常项目改善。2009年到现在是投资和储蓄双上升的状态,但是投资上升比储蓄上升慢,2009年前后投资和储蓄变化对经常项改善影响不一样,但是你会发现都是储蓄改善大于投资的改善,整体出现了顺差的改善。接下来看分部门的情况,文字部分跳过,看图。从分部门发现我算了净储蓄,这个部门的储蓄减去这个部门的投资,实际上是这个部门的经常项的储蓄。绿色线是经常心,2006年多2007年有改善,主要是家庭部门的改善。这个阶段由于危机刚刚爆发政府的财政部门支出非常大,会发现财政部门的贡献是负的。2009年之后黑颜色是政府,上来了,从2009年到2010年到目的为止美国的经常项的改善是来自这些部门的改善。这是美国大体的情况,通过这些数据可以看到,如果美国政府的净储蓄能改善的话,实际上对它的经常项起非常大的作用。

接下来看其他的国家的对比,美国这样,其他的国家怎样呢。看具体的数字,选了欧元区,你会发现金融危机之后欧元区现在不得了,欧元区在金融危机爆发前经常项目或者是进出口占GDP在1%以下,现在突飞猛进到4%了,这个已经相当高了,谁造成的,看一下另外一个非常不得了数据。不能姆卡尔(音)经常到美国去,美国不待见他了,他就跑到英国来,他面临一个什么压力呢。看德国经常项目占GDP的比例这个蓝色的线接近8%,所以美国要搞汇率操纵国,第一个要搞它,汇率操纵国的标准之一是经常项超过GDP的30%,中国才24%还差一点。德国是目前为止世界上大国里面经常项目顺差占比最高的,这个顺差占比这么高谁造成的,德国的储蓄率,在2000年之后持续的上升。英国比较糟糕,英国现在的经常项目赤字是5%左右,金融危机之后英国的经常项目不但没有改善反而升高了。日本红色的线,经历2012年、2013年下降,现在也到4%了。所以从经常项占GDP的比重来说,日本比德国高,虽然从绝对数来说,日本跟德国比中国对美国造成的贸易逆差绝对数来说少,但是压力少,美国对欧洲和日本都采取了相对应的贸易征收关税的措施。我们看到随着美国和中国的贸易谈判出现和解之后,我们会发现陡然间中国的经济外交出现了新的局面。左边是我们看到的一些其他的大国对美国采取的一些报复政策,右边会发现李克强跑到这个地方,然后默克尔访华,然后对中国一向不太友好的澳大利亚的总理特恩布尔来中国访问。这个结果有一个马来西亚的经济学家,这个人常年担任香港的证监会主席,在一本书里马来西亚有一句言语,大象打架的时候殃及的是小草。当中美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可能殃及的是其他的国家。如果中国减少对中国2000亿的贸易顺差,或者说增加对美国2000亿的进口,假设说中国总进口不太增加,势必会削减其他的国家,所以中美贸易外力因素非常的明显。所以我们会看到,目前虽然中国跟美国搞的贸易摩擦搞的剑拔弩张,但是中国和其他的国家贸易或者是经济外交的情况反而变好,所以我们的一个观点是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加强中国和其他国家贸易规格的建设,这个可以为未来中国的经济的发展赢得相对有利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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