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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研究员在第五届世界经济论坛上的发言:逆全球化现象辨析——全球化进程的逆转还是微调

2017.06.030

首先我感谢一下中国人民大学的邀请,非常感谢各位老师和同学牺牲周末的休息时间参加这个活动。我刚才听到刘校长讲对全球化的认识我收获很多,特别讲到全球化的周期性的现象,我非常赞同这种看法。我个人研究全球化和逆全球化的问题不是太多,我今天来主要想分享两个观察,第一个是关于出口,第二是关于我们对外经贸政策。我们大家都看到中国的出口在过去几年当中有一个非常快速的下降,过去90年代2000年初的时候出口增速高的时候达到20%甚至接近30%,最近几年甚至出现负增长非常陡峭的下降。我们面对这种现象怎么认识它?是否中国出口竞争力面临很大问题?甚至中国出口制造业面临很大问题?出发点是这里,我们要回答一下怎么出口增长速度下降问题。认识这个现象之前我们要对它做一个分解,我们知道出口增长速度可以分解成两部分:第一外需的增长速度,贸易伙伴国的进口增长速度,第二给定外需的增长速度你在国际市场上市场份额增长速度。过去2000年到2016年中国的出口平均增长速度15.4%,主要来自于哪里?我们主要出口增长来源不是外需而是中国出口份额的扩张,15.4%里面有8.4个百分点来自于出口份额增长,还有7个点来自于外需增长。与此同时我们观察到一个现象:过去十多年当中中国出口的份额还在扩张,但是这个扩张速度是持续的下降,意味着如果下降到0我们扩张速度就很难再下降。

怎么看待这个现象?这能否说因为中国的出口竞争力下降呢?但是如果我们去看大家心目中认为的制造业强国,比如说日本、德国、你看这些国家它的出口市场份额都是下降的,而且下降的不是一年两年,过去一二十年的时间出口速度都是下降的。或者我们进一步的看,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它的出口市场份额也是在下降的。你能说日本德国所有的发达国家出口竞争力制造业竞争力都是在下降?这好像不能划等号。为什么发达国家的市场份额都会下降?有一张图就可以告诉我们答案是为什么?我们把横轴画作人均收入水平,纵轴划做出口市场份额的变化,你会发现出口市场份额它是一个驼峰状的变化,市场份额和收入水平有很大的关系,收入水平决定市场份额最重要的变量。这个驼峰形大部分国家出口份额峰值大概对应15000元,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说一下另外一张图,横轴还是人均收入水平,纵轴是制造业增加值在GDP的比重,你同样看到一个驼峰状的现象。这张图告诉我们经济结构转型,对应的峰值是1万块钱。这两张图放在一块可以对出口市场份额下降有一个解释,比如国家规模大小,贸易保护程度等因素,更宽泛一点从中长期来讲,背后是什么逻辑?当你的收入水平在持续提高的过程中,这往往也是工业化的比重,制造业比重在提高,出口市场份额也在提高,到了一定的收入水平之后,到1万8000到1万对制造业产品的需求会慢慢饱和,你会发现所有工业品的收入都慢于收入的增长,慢于GDP的增长,大家都不愿意花在工业品支出上,对工业部门的制造业的配制就会下降,更多资源会流入人力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我们出口为了什么?出口换来的外汇也只能换来贸易品,如果你对整个制造业品种慢慢的饱和程度提高,无论是我们做出口品的生产换来外汇换来的也是贸易品对生活福利对我们的增长边际贡献在下降,更多的放在人力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我们看到这个过程中你的出口市场份额也会下降,所谓的出口市场份额增速下降以及由此带来的出口增速下降并不代表国家的出口竞争力不行,这是一个资源配置优化的结果,没有必要对这个问题过于担心。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说出口不重要,也不是我们制造业好到不用担心的问题。我这里面主要表达意思大家看到出口市场份额下降的时候不要过度担心,它是一种自然的现象和变化,不要认为我们的出口竞争力完全坍塌。根据这些国际经验,中国按照同样的计算口径,今年为止大概1.2万左右,我们距离出口市场份额峰值已经不远了,未来可能有几年还可以继续增长,但是增长速度会很慢,也应该是下降,也可能5到10年,但是真到那一天也不用担心。

第二个我给大家简单报告一下我们前一段时间小的研究,我把我们观察样本分成三个小组:第一组是发达国家数据,第二组是进入中等收入同时10-20年时间里进入高收入国家,还有一个进入中等收入但是没有成为高,我们分成三个组,看每个组外贸表现外贸的政策也包括外资的政策和汇率的政策和制度。第一个从外贸角度来讲,成功赶超组在赶超期间它的贸易开放度还是持续提高,而落后赶超组贸易开放程度远低于成功赶超组,这是贸易结果。贸易政策上,成功赶超组开放程度更高,边际政策开放力度更大,失败赶超组这方面比成功赶超组也有差距的。外资成功赶超组FDI中等收入到高收入阶段FDI在GDP的占比持续提升,对FDI的政策越来越友好。失败赶超组也提升,但是它的提升程度远落后于成功赶超组,对ODI资本外流这块成功赶超组是赶超后期已经接近高水平阶段的时候,它的ODI才放量增长之前占比很低,失败赶超组ODI是非常严格的管制。汇率制度越来越多的国家放弃中间汇率制度,有一小部分是固定汇率制度,更多人愿意采用自由浮动汇率制度。资本项目总的来看成功赶超组他们的资本项目开放程度在提高,对资本的管制和流动在下降,第一汇率制度要通过汇率价格弹性自动浮动,第二金融体系发育程度都比较高,第三宏观经济基本面相对稳定,这些条件具备的话对一个国家带来的有益的影响,如果不具备这些条件放开管制可能影响不当。时间关系我就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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