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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副教授第五届世界经济论坛上的发言:理解美国的“逆全球化”

2017.06.030

今天我想跟大家交流的话题《理解美国的“逆全球化”》我的结论是难以理解美国的逆全球化,想分析解释一下为什么美国要做这样的逆全球化的策略,刚才屠新泉老师讲了很多美国逆全球化的事情,美国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可以从美国人经常谈的理由解读一下。第一特朗普总统竞选的时候谈到要让美国再次强大,我们听到这句话最直观的感受是美国已经不强大了,但是美国是不强大了吗?好像真的是这样的,比如2010年我们国家制造业增加值超过了美国,2013年我们国家出口规模超过了美国,我们现在GDP占美国的6成,贸易总额基本上占到美国的9成,这是我们看到的数据中国对美国的超越。如果看产出的数据,看上去美国不再强大好像也是存在的,我们给出了美国GDP占全球GDP比重不同时间段变化情况。变化趋势也可以看到尽管在不同的时期,有所波动,但是美国的产出在全球产出中占的比重,60、70年代占40%,现在只能占25恩%左右,可以很容易得出美国不再强大或者没有以前那么强大,所以特朗普政府说:为什么我们没有那么强大了,是因为我们遭受了不公平的贸易,我们公平的对待了其他的国家,但是其他国家没有公平的对待我们,所以我们不想坚持以前的自由贸易的模式,我想重回封闭想保护自己的贸易。是这样吗?美国是否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我们的出口规模比之前上升很快,这两年有下降的情况,有时候数据本身会骗人,数据本身背后未必反映不同国家之间的利益,我们单纯的拿美国的产出数据,拿这样一个数据衡量美国的经济地位,在上世纪80年代之前可能是问题不大。但是80年代以后用出口数据、用制造业增加值的数据衡量一个国家经济实力可能有失偏颇因为世界的贸易模式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出现了要素流动,最简单的改变是以前的时候一个国家的出口额是这个国家内部的资源禀赋外在的反映,但是现在出口不是一个单一国家资源禀赋的反映,而是多种资源共同作用的结果。

以前我们贸易额讲要素不流动,但是现实世界贸易要素是流动的,19世纪60年代的英国,20世纪40年代的美国,他们充当中心国家的时候是商品的生产者和提供者。现在美国是一个逆差的国家,它的没有那么大的出口扩张,它就不是一个强大国家,也不是,它不是一个要素的提供者而是一个要素的配制者,所以从这些数据来讲,我们要小心的得出美国不再强大的结论。就算是美国不再强大,我们要让美国再次强大走逆全球化就是合适的道路吗?我们讲全球化逻辑是完全市场边界扩张的逻辑,美国在这样的市场边界扩张的过程中它一定是获益最大的一方,我们没有理由走这样的逆全球化道路让美国再次强大。特朗普说我们在贸易过程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是这样吗?80年代之前外国国家潜在着很多不遵守规则的倾向,但是80年代之后已经很少了,现在最不遵守规则的就是美国。通过逆全球化的方式来让美国崽子强大从道理来讲是行不通的。

下一个理由也是特朗普政府经常说的,我们要解决贸易失衡。宏观经济政策目标就是追求平衡的发展模式,是这样吗?特朗普政府说我们对中国一年的贸易赤字就有5000亿美元,这个数字说错了,现在对我们的贸易赤字只有3000亿美元,说我们财富和工作都被其他国家拿走了,我们贸易赤字一年比一年大,这种情况下要解决这样的贸易失衡?怎么解决?我们要放弃原来的贸易方式,这是特朗普政府可能想走逆全球化战略的理由。这个理由成立吗?看上去好像没有问题,但是看一下美国的经常账户失衡情况,这个理由也是不成立的,我们刚才讲贸易赤字5000亿,它占美国总的比重只有2.5%,在危机之前的时候美国贸易赤字达到最大大概6.5%左右,但是现在已经回到2%的水平,从2000年以后到2016年,2%大概平均值都不到,我们假如说特朗普政府要解决贸易失衡,现在这样的贸易失衡比重只有2%,你要达到1%还是追求绝对的平衡?在逻辑上来讲没有理由的。我们姑且认为2.5%的贸易失衡是不可接受或者比较大的数值,这样一个赤字包括5000亿的赤字真的就是一个坏的事情吗?我们从国民生产总值核算来讲净出口的增加是好的,出现赤字是坏的事情,但是你会发现全世界最大的傻子就是美国,因为美国最大的贸易赤字,而且美国的贸易赤字80年代开始就一直有,但是这样的赤字为什么之前的总统没有着重解决,而是现在2.5%的情况下还要追求绝对的平衡呢?我们说这样的失衡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有风险,另外仍然有收益。危机之前我们更多的关注收益忽视了风险,危机之后我们更加关注风险,但是可能我们又过度的重视风险,忽视了收益。这样的赤字对美国来讲有什么收益?大家知道美国是国际货币的发行国,是印钱的政府,它一定希望自己是负债方,这样才有铸币税的收益,解决贸易失衡看上去很成立,但是并不意味着符合美国的利益,这是我们讲的第二个原因。

第三个原因是什么?美国为什么搞逆全球化,因为我们现在在制造业存在着失业的情况太严重了,2000年到2016年制作也就业数减少了500多万人,特朗普说这个工作被墨西哥人和中国人拿走了,我们要找回美国丢掉的工作,要让制造业回流美国,我们要雇佣美国人,要买美国的商品,这是特朗普政府提出的理由,我为什么搞逆全球化,我要解决就业问题。我们看美国的失业率,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下大概是4%的失业率,这是什么概念?从1980年到2016年美国经济中只有4年失业率在4%以下,其他的时间都在4%以上,4%对美国经济而言是非常低的失业率,特朗普政府这时候说要解决失业的问题,这是不成立的。就算你要解决失业问题,你怎么解决失业问题?美国最大就业部门是服务业,美国制造业就业比重不到8%,你要解决制造业的就业问题,这说不通。特朗普说500万就业岗位的减少,到底是单纯的数字减少还是内部资源的流动,内部产业间的劳动力的流动我们要分清楚。特朗普要救制造业,很多制造业就业岗位被墨西哥和中国人拿走了,是这样吗?美国的金融行业越发达实物投资的收益率越低,开放条件下每个的企业主有动力把美国的产业转移到其他的国家去,从这个角度来讲不是墨西哥人和我们抢走了美国的饭碗,是美国的金融业抢走的美国的饭碗,但是更大的是让你损失了制造业工作而提供了金融业或者服务业的工作。

从以上来讲,特朗普要施行逆全球化是靠不住的,如果能够很好的匹配你的目标,如果在经济上有助于你的目标的实现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这样一种政策的制订不符合基本的经济学的逻辑,不符合你的政策目标的实现可能就带有非常明显的短期的倾向,这是我们对论坛主题的回应。我讲的主题潜台词说一句话是美国政府错误的判断了经济的条件,可能在政策制订中出现的偏差,我们要接受这样的可能性,的确可能出现偏差的可能性。

我们不去管美国的问题,而是观察中国的经济的影响。我的结论很简单,美国的逆全球化实质上就是事实上的贸易战,我们最近中美贸易战讨论比较多,说两国之间会不会打贸易战,美国和我们国家会损失多少,从贸易战实质来讲我们的贸易战已经开始打响,贸易战实质是国家发起的对你也不活对我也不好的措施。既然对美国也不好对中国也不好,从事实上已经符合贸易战的定义,只不过表现形式没有体现的那么剧烈而,这是我们讲的一个实质上的因素。造成这样的结果是美国故意的发起还是无意的为之,我现在说和中国打贸易战是不是美国逆全球化的理由?目的是否要和中国做赶超和限制赶超的博弈?我们不去关注这个问题,事实上到底是美国有意针对中国还是无意的针对中国也不重要,因为事实已经发生了,在事实上的贸易战的过程中美国损失多少中国损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一种战略实施过程成本大小特别是不同国家应对成本和承担成本的能力。1985年发生广场协议,签订的背景美国人措词和现在非常像,为什么逼迫日本行权因为要解决贸易失衡,结果是1985年到1990年日元不断的贬值的情况下,美国的贸易失衡基本上消除,这个过程中美国有没有成本?会发现美国的成本很大,因为90年时候美国首次出现了经济的负增长,美国是有成本的。但是有没有成本并不重要,有没有损失也不重要,关键是能否承担这个成本,能否在长期内换取我的收益,90年以后观察美国和日本十几年的时期,美国出现的经济的繁荣期,日本本来对美国咄咄逼人的态势,1985年失衡调整以后它的角色逐渐被中国所替代,到底有多大的损失,到底有多大的成本并不是关键,关键是我能否承担这个成本?你会发现我们也可以理解美国为什么要做逆全球化?现在中国经济地位逐渐接近马上要超越我,现在我要采取一个办法“自损八百杀敌一千”这样的过程中我的成本承担能力很强,有短期的损失但是长期内可以找回收益,我们觉得有这种可能。我说的是一个阴谋论的观点,我们要杜绝这样的风险,通过双输的风险来限制中国的赶超可能,这就是我今天跟大家交流的话题,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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