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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俊新副教授在第六届世界经济论坛上的发言:危机十年反思,世界经济之变与未变

2017.12.170

各位中午好,我想从长周期角度来看全球经济调整对贸易格局有什么变化,贸易格局包括很多种,我主要强调的是区域贸易格局的变化。我们看一下全球贸易调整和恢复在历史上有过哪几个阶段,不同的历史时期里,贸易的调整和恢复导致贸易格局发生很大变化,再看07年代以来又发生什么变化,以及对我们有什么启示。

如果从全球贸易额占GDP比重衡量全球贸易到底是处于复苏还是调整阶段,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历史走势。第一次从1913年到二战,这是第一次全球化终结。这个过程里贸易格局我们看一下发生什么变化,这是一次大的调整。另外一次规模小一点的调整是1980年代,第三次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全球贸易占GDP比重下降,现在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首先看第一次全球贸易终结,实际上第一次全球贸易高潮是1913年,到1947年贸易有所恢复,实际上一直到1973年,全球贸易占GDP比重才恢复到1913年水平,所以这次是大规模调整。第二次是1980年代中期的调整,被认为是小规模调整,对全球贸易变化并不是特别大。第三次是08年以来的这一次,到底是大的调整还是小的调整,它取决于未来很多变数。

首先看第一次调整里,全球最主要贸易国家变化,这里面主导国家是英国,一直到1913年英国还是全世界出口份额最大的国家,同时也是进口份额最大的国家。在这个过程中,在这个时期到底哪些国家贸易份额占比上升,哪些国家下降。可以看出贸易份额占比上升的国家包括美国、荷兰、德国、阿根廷、日本,欧洲国家和欧洲以外国家他们其实是数量差不多。当然贸易份额损失最多的是欧洲国家,所以这个过程中,被认为是欧洲国家占全球贸易比重在下降,而边缘国家美国、日本在上升。虽然1913年仍然是欧洲贸易主导,但是边缘国家在过去四十年里已经开始上升了。从1913年到二战结束,我们看看全球贸易发生什么变化,1913年仍然是英国主导,到1947年我们发现美国和苏联成为世界贸易主导国,还有一些英国前殖民地国家还有边缘国家。从这个过程里发现重要的变化是欧洲国家在全球贸易里,它退出了它的核心位置。我们可以看出这段时间最主要的胜利者都是欧洲以外的国家,失意者包括欧洲的一些核心国家。我们除了看每个国家贸易份额,我们可以看另外一个指标,全球最大的贸易国家队,也就是哪两个国家的贸易流,我们把最大的两个挑出来,我们看1913年的时候最大贸易国发生在美国和欧洲国家之间,到1947年会发现很多的贸易发生在美国和欧洲以及美国和其他国家之间。所以基本上我们可以看到,整个趋势是从1913年到1947年,从全世界主导欧洲和欧洲贸易转向欧洲和非欧洲贸易,当然主要是欧洲和美国之间的交易。主导者之间的变化也是从1913年的时候,可以看到前二十的贸易国家里,美国和英国出现的频率差不多,但是到1947年以后,美国占的比重要比1913年的时候高了很多,虽然英国出现的频率还很高,但是出现的位置和份额下降了。所以从欧洲贸易变成了欧洲和欧洲之外的贸易,主导国家从英国转向美国。

第二次贸易调整是1980年代到1990年代初期,1980年最大贸易出口国是美国,到1990年变成德国,但是是不是意味着主导国家发生了变化呢?不见得,如果我们还是把全世界最大二十个贸易国家队找出来,我们发现不管是1980年还是1990年美国仍然占主导地位,德国虽然贸易数量上升很快,但是它的广泛度,贸易广度并不是很宽,所以它的数量,主要是集中在德国和其他少数国家的贸易规模比较大的基础上,但是德国并没有成为主导国,所以如果我们再把过程拉长一点,从1986年到1992年国际贸易开始恢复,我们可以看到美国重新成为世界上出口份额最大的国家,这个过程里哪些国家失去市场份额,哪些国家得到市场份额呢?我们发现得到市场份额的国家基本上前五名都是东亚经济体,失去市场份额国家包括两类,一类是石油出口国,另外一类是苏联东欧国家。所以这个过程中,在1980年代到1990年代初的过程,主要贸易格局变化由石油出口国以及苏东出口国转向东欧贸易。所以看到1980年代的变化是东亚贸易在上升,东亚贸易上升在2007年的时候非常明显,2007年世界最大出口国是德国,中国大陆占8.9%,如果把中国大陆和合在一起就超过德国了。在这个过程中哪些国家是失去市场份额,哪些国家得到市场份额?可以发现这个过程里得到市场份额的是亚洲国家,当然这个过程中因为油价上涨,所以欧洲一些国家也得到一些份额,但是可以发现基本上是亚洲国家获得市场份额,而失去市场份额的主要是欧洲国家,基本上可以发现出口市场份额变化降低前十名除了中国香港以外,其他全都是欧洲国家。所以这个过程中又是一个格局变化,东亚贸易继续提升,继续取代欧洲贸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另外一个需要注意的变化,最主要的贸易伙伴里,比如2007年前20贸易国家里,美国出现的次数是六次,中国出现五次,到2014年中国和美国出现次数都一样,都是六次。所以这是自从1947年以后第一次有一个国家在全球贸易里重要性,从深度到广度的重要性接近了美国,在1980年代德国虽然深度上接近美国水平,但是广度没有达到美国水平,中国现在不管是深度还是广度上都已经非常接近美国。

所以我们比较了三次全球贸易调整以及带来的全球贸易格局变化,第一次是全球化终结,从1913年到1947年,主导国家发生变化,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很大调整。然后欧洲和欧洲之间的贸易变成欧洲和非欧洲之间的贸易。第二次是1980年到1990年,从苏东和欧洲贸易变成欧洲和东亚国家,第三次的变化主导国家没有变化,但是领导权发生了变化。那么未来什么走势?所以取决于几点:第一,东亚国家在全球贸易所占比重越来越大,如果我们看上一次全球格局变化的时候,美国是从1870到1913年当中是潜在上升的,在1913年到1947年整个剧烈变化中最终取代英国,如果我们把东亚经济体在国际贸易体系做一个上升,可以往前追溯到1980年代中国的加入,可以看到东亚经济体上升其实是很长的潜在趋势,这个很长的潜在趋势到底到什么时候成为临界点,就取决于贸易政策调整。包括中国参与国际贸易政策制定上,可能会对这样的过程有很大影响。另外东亚地区现在是全球贸易未来最主要的地方,所以东亚地区地缘政治风险也变为非常重要关注的重点,未来不管是贸易政策制定还是地缘政治风险方面都需要我们更加关注东亚地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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