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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海教授在第八届世界经济论坛上的发言:大摩擦与大调整的世界经济

2018.12.150

2018年即将过去,回首这一年世界经济我们看到更多值得关注的变化。

第一,世界经济在过去一年面临众多变化,经济增速变化,主要经济体增长数见底回落趋势非常明显,这可能是非常大的趋势。主要发达经济体的产出缺口显著收窄。在这样的背景下,供给约束强化,使得传统的总需求管理导向的宏观经济政策空间缩小和效率下降。

第二,主要发达经济体宏观经济政策转向,特别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货币政策紧缩已经引发金融市场风险偏好改变、风险重新定价以及资产价格的急剧调整,这样带来国际金融风险不断加大,特别是新兴市场国际风险在急剧上升。

第三,主要经济体包括美、欧、中等等在前沿新兴技术上的竞争不断激化,围绕新兴和基础技术和产业的竞争日益显著,不仅引发政策摩擦冲突,也对既有的国际分工体系和国际贸易投资体系产生冲击。

第四,在WTO框架下,规则的制定和更新过程受阻,监督和执行规则的效力显著下降,由此引发越来越多的冲突,多边贸易投资体系已经面临生死存亡。美国从全球经济中获益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所以它需要新规则,它对新规则有切实的要求。重构规则过程中需要有各种各样的策略。

第五,中美经贸合作关系在过去一年当中摩擦冲突不断加剧,目前可以看到摩擦呈现长期化、复杂化的趋势。中美经贸摩擦有可能突破双边层次,突破传统的经贸领域,引发越来越多的多边博弈和越来越的非经贸领域冲突。

我们认为2018年我们所观察到的世界经济的各种纷争和摩擦,可能并不是暂时性、周期性和局部性的,它的性质应该是趋势性下降、结构性和全局性的。中美贸易摩擦虽然出现了阶段性缓和,但是在短期中很难找到根本性解决之道,很有可能从多边走向双边,从传统经贸领域向非经贸领域甚至非经济领域扩展。

第六,中美经济摩擦的影响绝对不能低估。目前为止,中美贸易摩擦影响没有充分展现出来。它的影响一旦出来以后,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大很多,更何况未来它的变化会更大,可能出现的美日欧之间的协调。

通过9月份美日欧三方所展露的信号,可以看出,他们对中国国有企业、知识产权、政府补贴等一贯的立场,而且他们似乎已经表明了部分背后的相关团队和部门研究具体的内容和策略,也许明年的G20上会给出更具体的策略。一旦这样,中国的回旋空间就非常小了。我们一直关注在贸易上的摩擦和冲突,而实际上你会发现美国关注的主要并不是贸易,而是知识产权、技术、政府补贴和产业政策等方面。这些方面的问题会趋向于非经贸摩擦,比如货币和金融领域的制裁或者技术和投资领域的制裁。在这些方面,美国目前有一定的政治基础,也有很多工具的储备,比如关于外国投资审查的法案和程序调整,关于技术出口管制的法案调整和清单扩张。所以一旦出现这样的问题,它的影响真的会非常严重。

往应对层面去看,我们的应对相对有些简单了。我们需要跳出双边冲突的视角,回归本位。其一是回归国内,我国当前内生的改革和开放需求到底是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沿着既定的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路径,很多措施需要加快落地和落实。其二,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角色和地位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世界经济的调整对我国有了新的呼声和要求,我国需要对此作出积极回应,在各种各样新的议题上需要做出灵活务实的回应。

本次会议,很多嘉宾都提到两个方面。第一个世界经济面临很多新的前所未有的变化,需要有新的思考和研究。第二是通过论坛的交流能够有新的体会和发现。这刚好是我们世界经济论坛的宗旨:打造研究世界经济领域新兴热点问题的平台,构建世界经济领域学者专家展开交流合作的平台。我们真切希望在座专家学者、老师、同学继续关心、支持和参与我们的论坛,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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